流光如驶,岁月不居。君翁离开我们将届一年,但他的风貌,仍不时呈现在我的有脑海里,而难以忘怀。
民国四十年,我执教于政工干部学校,当时由但阴荪教授之介绍,得识立法院院长张道潘先生,二年后(民国四十二年),由于张院长道公之推介,受聘于省立师范学院。当时美术系没有讲师缺,故以助教名羲进入该校,同时得识美术系主任黄君璧先生。
民国三十八年来台时,我的学历证件未曾带出,因此师院人事室屡次向教育部申报助教均未获准。君翁为我的证件之事颇伤脑筋,盖助教名羲无法开课也。三年后,经田培林教授之帮忙,师院改聘我为专任艺术教师,而君翁即为我排课,教授素描与雕塑。
民国六十四年,梁秀中出任美术系主任,为我提出升等副教授之申请。我将多年来的雕塑作品数据收集成册,送交学校学术评议会审查。开会时,由于君翁极力帮忙,我终于获得通过为副教授。不久接到人事室的通知,除了改聘我为副教授之外,并催缴学术著作,俾便送教育部审核。
有一次,君翁推介我为某名塑造一座铜像,他为了使我有成功的希望,因为他从来没有在我的面前提起该件事。后来有人告诉我,你为某名流塑造像,完全靠君翁的一幅画而成功的。当时我的内心,除了感激之外,同时也感到非常的愧疚。
君翁是我的长者,相识将届四十年,得到他的照拂与提携,受益良多,使我永生难忘。
君翁自奉甚俭,而对同仁与朋友从不吝啬。平时勤于作画,我每次去其家中,他总在画室中作画,即使有访客,亦不停笔,总是边谈边画,其助人与勤奋之精神,令人可敬。
民国四十八年,当横贯公路刚完成时,公路局长林则彬先生特邀请师大美术系同仁前去游览,一切膳宿均由公路局招待。当时除君翁之外,同行者尚有张德文、何明绩、胡念祖等诸兄,车子经太鲁阁,沿途群山巨如斧劈。君翁随身带有画具,每到一处必下车速写,回到旅社后还要整理画稿,以便回台北后,作为山水画之参考资料。其精力之充沛,我们都自叹不如。
君翁毕生贡献艺术教育,桃李天下,一生作育不少人才。而他的画作,更能留传千古而不朽。
君翁最后一次画展在国立历史博物馆展出。我因肠胃病住院,未能参加揭幕典礼,一直耿耿于怀;尤其失去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,更是深为遗憾。而今天人永隔,不能再亲承教盆,但其提拔奖掖后进,不遗余力之精神,永怀无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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